[12]、《三国志》卷五九《吴书·吴主五子·孙登传》注引《江表传》。
[13] 据《三国志》卷五八《吴书·陆逊传附子抗传》,赤乌九年,孙权命诸葛恪与陆抗交换屯防驻地,抗临去,将屯围内外整理一新,“不得妄败”,恪入屯,感觉“俨然若新”,而恪故屯柴桑,“颇有毁坏,深以为惭”。抗出自儒学世家,又世代从事军旅,严正不苟,这正映衬诸葛恪的粗疏。又,《三国志》卷五二《吴书·张昭传》载张昭子承以知人著称,“诸葛恪年少时,众人奇其才,承言终败诸葛氏者元逊也。”
[14] 关于山越的地理分布及其对孙吴的危害、孙吴军事将领的征讨情况,清人王鸣盛《十七史商榷》卷四二“山越”条有比较深入细致的考述,他指出丹杨郡山越“此在吴为心腹之疾”。
[15] 关于孙吴的建国道路及其“江东化”进程,田余庆先生《孙吴建国的道路》一文(收入氏著《秦汉魏晋史探微》,中华书局1993年)的相关论述甚为精辟,请参看。
[16] 当然,这是从孙吴历史发展的基本趋势着眼的,如具体分析某一个人或一个家族,侨人的情况也很复杂。如彭城张昭及其家族,由于思想文化因素,他的政治立场往往与江东大族人物一致,而与孙权屡生冲突;而且其后代已开始与吴地大族子弟联姻,并逐渐改籍江东。琅邪诸葛氏也有这种倾向。这种情况充分表明孙吴时期社会矛盾与政治斗争的复杂性。
[17] 这方面最具有代表性的成果当推方北辰先生《魏晋南朝江东世族述论》(**文津出版社1990)的有关论述,请参看。不过,对孙吴南北人士的地域分野及其斗争不可绝对化,还应注意其文化立场。对此,拙文《孙权与儒学朝臣间政治观念的分歧及其斗争》(刊于《江苏社会科学》2003年第五期)有所论述,敬请参看,此不赘述。
[18]《三国志》卷五九《吴书·吴主五子·孙和传》注引殷基《通语》。
[19] 当然,我们也不应完全否认诸葛恪具有一定的儒学修养,在立嗣问题上主张嫡庶有别。《三国志》卷五九《吴书·吴主五子·孙奋传》载恪执政后,对骄横的齐王孙奋上谏曰:“大王宜深以鲁王为戒,改易其行,战战兢兢,尽敬朝廷,如此则无求不得。……向使鲁王早纳忠直之言,怀惊惧之虑,享祚无穷,岂有灭亡之祸哉?”从恪之训诫齐王奋的言论看,他对鲁王僭逆的情况是不满意的,显示了他的士人的立场。
[20]《三国志》卷六四《吴书·诸葛恪传》。
[21]《三国志》卷六四《吴书·诸葛恪传》。
[22] 诸葛恪之政治改革,有的是针对孙权弊政的,《晋书》卷二八《五行志》(中):“吴孙亮建兴元年九月,桃李华。孙权世政烦赋重,人雕于役。是时诸葛恪始辅政,息校官,原逋责,除关梁,崇宽厚,此舒缓之应也。”所谓“桃李华”之类的谶言不足信,但将恪之改革与孙权“世政赋烦,人雕于役”的情况联系起来则是正确的。
[23]《三国志》卷五九《吴书·吴主五子·孙奋传》。
[24] 有学者认为诸葛恪迁都之议,本身便是其图谋北伐的一个重要步骤。如中国**学者刘淑芬先生《在建康与六朝历史的发展》一文中指出,“以孙吴立国的形势而言,如欲采取主动攻击,也以都于武昌较为理想。孙亮之世,诸葛恪秉政,派人修治武昌宫室,预备迁都武昌,……但后来并未付诸实现。诸葛恪是主张主动攻击的人,他曾北征淮南,所以有此构想。”(见其所著《六朝城市与社会》,学生书局1992年,第10页)
[25]《三国志》卷六四《吴书·诸葛恪传》载丹杨太守聂友“素与恪善”,以为应养兵息民,“观衅而动”,“今乘此势,欲复大出,天时未可。而苟任盛意,私心以为未安。”恪以为他“未见大数”,必须熟读自己的言论,方可“开悟”。又,同书《滕胤传》载胤与恪同为辅政,以为易主之际,人心思定,一再出师,恐丧前劳而招后损,故“不如案甲息师,观隙而动。且兵者大事,事以众济,众苟不悦,君独安之?”恪曰:“诸云不可者,皆不见计算,怀居苟安者也,而子复以为然,吾何望焉?……今吾因国家之资,藉战胜之威,则何往而不克哉!”
[26] 诸葛氏在孙吴一支覆没,诸葛瑾有一子乔曾过继给弟亮,后亮才得己子。《三国志》卷三五《蜀书·诸葛亮传》:“乔字伯松,亮兄瑾之第二子也,本字仲慎。与兄元逊俱有名于时,论者以为乔才不及兄,而性业过之。初,亮未有子,求乔为嗣,瑾启孙权遣乔来西,亮以乔为己嫡子,故易其字焉。拜为附马都尉,随亮至汉中。年二十五,建兴六年卒。子攀,官至行护军翊武将军,亦早卒。诸葛恪见诛于吴,子孙皆尽,而亮自有胄裔,故攀还复为瑾后。”
[27] 对此,何焯《义门读书记》卷二八“《三国志·吴书·诸葛恪传》”条有论云:“元逊但知忠武频烦出师,而不规其务农殖谷,闭关息民,三年而后南征,还师之后,又蓄力一年,乃屯汉中,其明年始攻祁山耳。恶有狃于一胜,主少国疑,群情未一,遽图轻举乎?是役也,虽克新城,归将不免,而况违众玩寇,弗戢自焚,衅非马谡,不请贬三等,谢创夷之众,塞同异之口,乃更思兴作,愈治威严,虹绕鼈鸣,身分族赤,画虎类狗,元逊之谓也矣。”胡三省在《通鉴》卷七六有注云:“恪自谓其才足以办魏,不欲以贼遗后人,吾不知其自视与叔父亮果何如也!孔明累出师以攻魏,每言一州之地不足以与贼支久,卒无成功,齌志以没。恪无孔明之才而轻用其民,不唯不足以强吴,适足以灭其身,灭其家而已。”这都指出恪之用兵轻率。
[28] 对这一点,宋人叶适《习学记言序目》卷二八说:“诸葛恪先讨山越,后筑东兴,功效不可掩矣。然推此而遂欲施于天下大计,则覆宗废立,倾辱其国,尝不旋踵者,天下之计,自有定形,不因事而就,恪智小不足以知之,虑近谋远,势当然尔。然当时议论,徒能毁其已败,则亦无所取。”这指出北方强大,孙吴无力吞灭对方。
[29]《三国志》卷六四《吴书·诸葛恪传》。
[30] 张敦颐《六朝事迹编类》卷一“总叙门”之“六朝保守”条云:“……以此知权之志,未尝不在于天下,然以传考之,亦未尝求逞于中国。……自后世观之,谓之可怯也,而权不以为耻,岂非天下之势,既未有可投之隙,与其力争而取败,不若退守而待时也耶。……此权之所为智也。及嗣主立,诸葛恪为政,首侵边以怒敌,东兴之战幸捷,顾不能持胜,复违众大举,一败涂地。恪既丧躯,而孙氏之业因以衰焉。则权之兵不妄动,利害果何如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