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遂传——（八）决战渭滨（平先 补撰）
    
       建安十六年（公元211年），为反对曹氏专权，太原人商昭等占据大陵城反叛，曹操派行征西将军夏侯渊督横野将军徐晃等率军北讨，先后攻破二十余屯，包围并攻下了大陵城，破杀商昭，并进行屠城。
    
       司隶校尉钟繇想趁热打铁，请以讨伐汉中的张鲁为名，进军关中，以胁迫关西诸将全部送质任子到邺城，巩固曹操在关西地区的统治，已升为尚书的卫觊和丞相仓曹属高柔在分析了关西形势后，反对这次行动⑴，曹操认为有必要让钟繇试一试，三月，下令夏侯渊出河东与钟繇合军西进，徐晃率部留在汾阴抚镇河东⑵。
    
       钟繇暗地里离间本来就不和的马超、韩遂，唆使马超袭击正回师东归的韩遂，正在狐疑的关中诸将因此惊惧，知道曹操真正想对付的是自己，马超于是联合杨秋、李堪、成宜、梁兴、侯选、程银、马玩、张横等一齐起兵，又劝说韩遂弃质⑶。阎行劝韩遂不要听马超的，但深感自身利益威胁和对曹操失望的韩遂说：“今诸将不谋而合，似有天数。”决意起兵，率军东进华阴。关西联军于是奉韩遂为都督，统一指挥联军，正式起兵反叛⑷，命京兆名儒贾洪作檄文布告，钟繇一看就说：“这是贾洪写的。”
    
       曹操派从荆州前线上败下来的曹仁为行安西将军，督诸将拒守潼关地区，韩遂、马超率关西联军十部号称十万，分据潼关及附近渭河口、黄河西岸一带，曹仁不胜，附近冯翊、弘农两郡县邑纷纷响应，刘雄鸣不肯反叛，被马超击败。曹操的谋士们认为关西为凶悍的枪骑兵，曹仁不是对手，但曹操认为主动权在己，有办法不让敌人发挥长矛突骑的优势。
    
       七月，曹操亲率大军南渡孟津经弘农西征，因弘农太守严干治理不力，导致弘农郡民人流散，多从韩马，于是以贾逵代之。八月到达潼关，与关西军夹关而峙，无法西进。曹操调徐晃南屯蒲坂，向他问计，徐晃献策以主力牵制敌军南防潼关，自己引别部暗渡蒲坂津，从河西渭北迂回渭南，曹操于是令徐晃、朱灵等率部夜渡蒲坂津。马超看到蒲坂津的危险，对韩遂说：“应该在渭河北岸的蒲坂津口立营防备曹军西渡，估计不到二十天，河东粮尽，曹军一定退走。”韩遂却说：“让他西渡，击其半济，岂不更好？”马超的计策未被采用，曹操听说后说：“马儿不死，吾无葬地也。”徐晃率步骑四千先渡到黄河西岸，趁夜色垒营，防备冯翊的梁兴听到消息后即率步骑五千奔袭，夜战中徐晃击退梁兴，曹军终于在黄河西岸立住了脚。
    
       闰八月，曹操率河南岸的大军准备渡河北上蒲坂，前军渡过，曹操自己还在南岸。马超率步骑万余人趁机追杀过来，校尉丁裴将牛马辎重驱散，关西兵劫掠成性，于是大抢特抢，延滞了时机。曹操当时还坐在胡床上，许褚、张郃等赶忙将他扶入船中，河水很急，将船冲到下流四五里的地方，关西兵边追边射箭，矢下如雨。曹操的船由于人们争着渡河，看看快要沉没在涡流中，许褚右手执刀斩杀掉入河中攀船求生的人，左手举马鞍保护曹操，这时船工又被乱箭射死，许褚右手接过船棹拼命摇，曹操终于北渡成功。北岸诸将惊惶失措，等看到曹操上了岸，又悲又喜，曹操大笑着说：“今日几为小贼所困乎！”
    
       九月，曹操大军到达河西，以河西，以箱车为栅，沿黄河西岸筑甬道通向渭河口，关西联军被迫从东线潼关退到渭河口。曹操沿渭河多设营垒，虚张声势，假装要从另处南渡渭河，分散关西军的注意力，暗地用运兵船开入渭口，以船为基筑成浮桥，但每次南渡筑营，都被关西骑兵冲退，没法筑成；当地土质沙化，又不宜垒墙，娄圭向曹操献计说：“今年天气寒冷，可以先堆起沙土，再用水浇灌，趁天寒一夜可冻土成垒。”曹操于是大举制作缣囊装水，分兵在半夜里南渡，一夜功夫就建成了城垒，又设伏兵于垒边。关西骑兵突袭过来，曹军死守垒中，用伏兵抄后路大败敌军⑸。曹军又在渭河南岸立住脚跟，终于绕过了潼关天险，与关西军对峙于渭南平原上，在战争中取得了真正的主动。这时被马超击破的刘雄鸣来投曹操，曹操大喜，表拜为将军，叫他回去招引旧部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