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”(见《诸葛亮传》)。也就是说,如果单从作战所受到的损失来看,魏军所遭受的损失要远大于蜀军所受到的损失。诸葛亮处在兵少将寡和运粮困难的不利条件下,面对强大的魏军和由司马懿、张合、郭淮、曹真等魏之名将及所构铸的坚固防线面前,仍屡次对魏采取主动性的进攻,并能给魏军予重创,极大程度地消耗了魏军实力,实属不易。还使“据天下十倍之地,仗兼并之众,据牢城,拥精锐”和富有军事韬略的司马懿任其自来自去,甚至受到“巾帼妇人之服”的羞辱,还被时人讥之为“畏蜀如畏虎”和“死诸葛能走生仲达”。而司马懿曾说过“军事大要有五:能战当战,不能战当守,不能守当走”(见《资治通鉴》卷74景初二年)况司马懿并非不想消灭蜀军,且他曾两次令魏军追赶南撤的蜀军,但都无功而还,反而赔上大将张合的一条姓命。若以此观之,说诸葛亮用兵平庸,实难令人信服。
诸葛亮的北伐虽未最终成功,但也不能算是失败。因为失败和未能成功还是有区分的。诸葛亮在北伐中,做到了“夫善战者,能为不可胜,不能使敌之可胜。”。而且战争本身就是“胜可知而不可为”的(《孙子兵法。军形篇》)。从南征算起,到诸葛亮星落五丈原结束,诸葛亮一共才打了近十年的仗。在这十年时间里,诸葛亮虽说战功不著,但终无大败。反观曹操,曹操在其最初用兵的十年时间里,虽说胜仗打了许多,但败仗也打了不少。而且有些败得还相当的惨,好几次差点把命都给丢了。而诸葛亮在第一、第二次北伐中受到挫折后,并未一獗不振,相反吸取了作战失败后的经验教训,在以后的几次战斗中,始终未给魏军以可趁之机。再看曹操,他倒是在一征张绣时,对其部下信誓旦旦地说到“吾知所以败。诸卿观之,自今以后不复败矣。”(见《武帝纪》)。可结果呢?曹操在二征张绣时还不是照样败在了同一个人的手上了吗?不等于狠狠地“打”了自己一记耳光吗?有句话说得好,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犯一次错误并不算什么,但如果同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再犯同一种错误,那他就有点问题了。诸葛亮即使再能用兵,只给他短短的十年时间怎么能完成北伐事业?要知道曹操在官渡之战后消灭十万袁绍军,且袁谭、袁尚又兄弟不和,但曹操在这样的情况之下,都用了八年时间来统一河北。况且诸葛亮所面对的对手,无论是从何种角度而言,要战胜其的难度都要比曹操平定河北来得高得多。诸葛亮在各方面都不利于已的情况下,最大限度地保存了自己,又伺机给予对手以重创,胜负相当且从某各意义上讲胜还占得上风,仅从这点来看诸葛亮已尽了人为的最大努力了。而身为大军事家的曹操,他在诸葛亮尚未辅佐刘备之时,已经称霸中原,而当时的刘备尚无寸土之地。后及诸葛亮出山,曹操不仅未能消灭劲敌刘备,成就统一功业,反而令其一步一步取荆夺益,建立蜀汉基业与自己分庭抗礼,鼎足三立。若以此观之,曹操之军事能力未必便能高于孔明,且军事成败离不开政治、经济、外交及个人综合素质等因素影响。单方面以诸葛亮北伐未能成功来推断孔明拙于用兵,实非定论也!
最后再对于诸葛亮的军事才能进行若干补充。
第一,诸葛亮所指挥训练的部队军纪严明,训练有素,战斗力强。
《诸葛亮传》里记载道:“亮身率诸军攻祁山,戎阵整齐,赏罚肃而号令明。”又道:“是以分兵屯,久驻之基。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,而百姓安堵,军无私焉。”在《诸葛亮传》注引《袁子》中又说到“其兵出入如宾,行不寇,刍荛者不猎,如在国中。其用兵也,止如山,进退如风,兵出之日,天下震动,而人心不忧。……亮之行军,安静而坚重;安静而易动,坚重则可以进退。亮法令明,赏罚信,士卒用命,赴险而不顾。”这些都讲到诸葛亮的军队纪律很好,不随意杀人和搔挠百姓的生活起居,不像曹操及其手下诸将常有屠城滥杀之举。因为诸葛亮在治军过程中,讲究注重“教化”。他说:“为君之道,以教令为先,诛罚为后。不教而战,是谓弃之。”(见《诸葛亮集》卷3《便宜十六策·教令》)诸葛亮治军,其军法军纪甚严。诸葛亮认为对于像“轻军”、“慢军”、“盗军”、“欺军”、“背军”、“误军”、“乱军”这七种严重削弱军队战斗力的表现,必须处于斩刑。(见《诸葛亮集》卷3《便宜十六策。斩断》)。在严明军纪的同时,诸葛亮又强调赏罚必须分明,他认为“赏罚之政,谓赏善罚恶也。赏以兴功,罚以禁奸。赏不可不平,罚不可不均。”,主张“赏不可虚施,罚不可妄加”(见《诸葛亮集》卷3《便宜十六策·赏罚》)正因为诸葛亮重教化,严军纪、明赏罚,才能建立起一枝号令统一、纪律严明、勇于战斗的作战部队,使得10万蜀军在魏境中始终来去有序、进退自如,“而仲达以劲骑三十万仅能自守,来不敢敌,去不敢追”。